乱起来,李二陛下认为那不叫事儿,发兵剿灭就是了……

在草原上能打得他们狼奔豕突,在咱自家地盘反而奈何不得了?

简直笑话!

李二陛下干咳一声,将朝臣的目光都吸引过来,一锤定音道:“自幽州至灵州,置顺、佑、化、长四州都督府以处之。自突厥颉利破后,诸部落首领来降者,皆拜将军中郎将,布列朝廷,殆与朝士相半。若拓拔不至,即遣招慰之。”

言罢,目光灼灼的盯着廷上朝臣,大有“谁敢反对,我就要谁好看”的蛮横意味。

房玄龄心下一沉,与魏徵对视一眼,再看看面无表情的李绩,终于轻叹一声,再不发言。

脑子里却陡然浮现二儿子的一句话:不如辞官,回家颐养天伦,做做学问吧……

现在四海昇平,群蛮镇服,即便高昌之类偶有峥嵘,亦不过跳梁小丑矣,不足为患。

按说,这本是一个心有万民的官员最好的年代,有宽松的外部环境,可以去大展手脚,将万里江山经营的繁花锦绣,让千千万万的老百姓有所衣、有所食、有所养,开创一个亘古未有之堂皇盛世!

然而,房玄龄发现,李二陛下的心态变了……

正如同魏徵在那道《不克终十渐疏》中所说,再不是即位之初那个励精图治、以仁义治天下的有道明君了。虽然远未至“昏庸”的程度,但一意孤行、好大喜功,却令房玄龄很是心冷。

现如今,他发现自己的理念同李二陛下再难保持一致……

见到群臣缄默,李二陛下隐隐傲然,挺腰危坐,气度俨然,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扫视这廷上诸臣,一字字说道:“众爱卿,以为然否?”

正说到此处,李二陛下突然眼角一缩……

房俊不理会朝堂之上的争议,那对他来说有些遥远,穿越者就可以牛皮哄哄产于国家大事、甚至说句话就改变国家政策?

扯蛋么……

就这么听着又着实无聊,一阵困意袭来,便打起瞌睡。

因是跪坐于茵褥之上,对于旁人这是久经训练的礼仪,浑不当事,但是对于房俊,却是极为难受的一件事。坐了没一会儿,便感到双腿渐渐血脉不通,小腿肚子都隐隐发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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